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
死亡?
與心愛的人分開?
不,我認為最痛苦的,是想死卻無法死去。
第一章風車鎮-風祝之章
風車鎮,顧名思義是個有大量風車的城鎮,其特點就是鎮上的所有設施及住宅上方都設有風車,城鎮的外圍更是設立了巨大的風車塔,將整個城鎮包圍起來,風車鎮位於風之大陸-「芙爾琳」的西南郊區,此處一年四季無時無刻都吹芙著溫暖舒適的風,尤其以入秋之時為一年之中風最大的時期,於是最初來到此地的人們便建起了風車,利用風產生的能量,做為全鎮的動力來源,在溫暖的風吹拂下,風車鎮的農業可以說是非常興盛,特別是盛產小麥,再加上以風能驅動的稻穀機,風車鎮的風穀麵包以及風麥啤酒成為了本地特產,由於風車鎮的所在位置是要進入風之大陸其他國度的必經之地,這裡常常會有旅行者以及借宿的商人,風車鎮的風車奇景也成為了觀光景點,商人會在此進行啤酒與麵包的買賣交易,因為這樣,風車鎮可以算是富裕繁榮的,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風,風替他們帶來了財富,為了表示感謝,小鎮會在每年風最大的入秋之時舉行一個祭風的慶典,狂歡三天三夜,當地的人稱之為「風祝」,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湧入大量的旅行者,而小鎮的收入也會在這時達到巔峰。
現在的時節是入秋前,剛好到了風祝舉辦的時期。
全鎮上下充滿了從各地來一睹風車景觀的旅者以及想在這種特殊時期飽賺一筆的商人,整個小鎮顯得熱鬧非凡。
「啊・・・!」
小鎮一間酒吧裡,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旅行者們塞滿了整個空間,吃著風穀麵包搭配風麥啤酒;一名服務的小姐在被擠的水洩不通的走道上不小心一個踉蹌疊了一下,儘管馬上跨出一步站穩,但手中拿著的啤酒還是灑了一點出來,灑在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旅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幫您擦拭。」
小姐雖然想馬上拿出布來,但被東西占滿的雙手卻儯不出空,不免有些著急,而旅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責備小姐,甚至連頭也沒轉,只是淡淡說了句「沒事。」
「可是・・・・・・」
小姐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旅人依然沒什麼反應,身出一隻手指了指別桌。
「去忙妳的吧。」
說完這句話後旅人便徹底無視小姐,那背影看起來就像在表示不用再多說什麼了,雖然不太好意思,但自己目前還在工作中,而且其他桌的客人也等的不耐煩了,因此小姐也只能接受旅人的好意,先去顧其他客人。
「也太久了吧喂!」
小姐剛把點的東西放下桌,就被一名客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嚇了一跳的小姐手中的托盤掉落在地上,不過由於店內人聲吵雜,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可以請您放手嘛?對於餐點送晚了的事,我願意道歉,因為剛剛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住口!」
男人怒吼一聲,用力將小姐扯了過來,這是一名身材略顯高大的男人,手臂上都是肌肉,力氣自然也不小,只是這麼一扯,體型瘦小的服務小姐便痛的叫了一聲。
「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就不重要了?我可是客人啊!」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小姐感到有些無奈,雖然早就知道做這一行常常要面對各種客人,有好的客人,當然也就有愛找麻煩的客人,但是真的遇到了還是讓人難以應付。
這時,男子像是注意到了什麼,對著小姐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的怒容漸漸轉變為黏膩的笑容,男子的眼神令小姐感到一陣噁心,同時心裡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小姐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往他處,希望能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並伸出援手,這時,剛才黑斗篷旅人的身影映入小姐眼簾,同一時間,旅人剛好轉過身來,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兩人似乎四目相交。
他注意到了嗎?
小姐心中升起淡淡的期望,希望對方能來幫忙,然而旅人只是轉過身走人,不知道是沒注意到還是視而不見。
「我說。」
男子的聲音將小姐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幹什麼・・・・・・」
「妳長的還挺不錯的,身材我也很滿意,不如這樣吧,你來一對一服侍我,這樣我就原諒妳了,如何?」
聽到男子這麼說,小姐終於感到忍無可忍,怒氣瞬間爆發出來。
「不要開玩笑了!憑什麼我要服侍你這樣的人?像你這種爛到骨子裡的小混混,最好快點滾出去!」
小姐這話喊的大聲,這時店內的人才終於注意到這邊發生的騷動,紛紛轉過頭來看,老闆也慌張趕了過來介入兩人之間將兩人分隔開來。
「對不起這位客人,我們家的店員給您帶來不愉快了,您今天所用的餐點全部算免費,可以請您息怒嗎?」
「不行!」
雖然老闆想試著化解危機,但男子一點也沒有打算領情,反而是一把推開老闆,大步跨到小姐面前用力抓住小姐的手腕。
「你這表子竟敢如此猖狂!這下我無論如何都要讓你來服侍我!」
「我不要!放開我!」
小姐拼命的掙扎,對著男子又搥又打,但是男子絲毫沒有鬆開手的跡象,周圍的人們看著這一幕,卻沒有人敢上來幫忙,深怕一不小心連自己也被捲進去。
人本來就是這樣的,都是以自己的安全利益為第一,別人的事都與自己無關,只要潔身自愛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又或是自身的尊嚴,小姐一點也沒有喊出要別人來幫她。
這時,匡啷一聲巨響,將全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也包含了男子與小姐,只見地上有一攤啤酒與破碎的玻璃杯,以及站在一旁身穿黑斗篷的旅人,而旅人正瞪視著男子。
「幹、幹什麼!」
似乎是被旅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祥的氣場震懾到,男子的語氣有些許顫抖。
「酒。」旅人指了指地上。
「什麼?」
「你剛剛撞到我,害我剛拿的啤酒摔到地上了。」
「啥?」
原本以為旅人是為了要替小姐出頭才插進來,結果竟然只是為了啤酒被弄灑這種小事,男子先是一愣,接著回復到先前的兇惡態度。
「你有毛病嗎?敢來壞我好事,看我不教訓你!」
男子大喝一聲,放開抓著小姐的手,右手握拳往旅人臉上招呼去,旅人不閃不躲,而是直接用掌心接下男子的拳頭,只聽「喀啦!」一聲,眾人還沒會意到是什麼
,男子已經捂著自己的手跪在地上哀嚎了。
「嗚啊啊啊!我的手啊・・・・・・!」
原來是旅人在擋住男人攻擊的同時,用力一握,將男子的手骨給握碎了,男子的手臂是旅人的三倍粗,拳頭也比旅人大上許多,卻被旅人輕輕一握就握碎,旅人的力氣之大令在場所有人都不免感到驚愕。
「發生什麼事了!」
一群身穿輕甲手持長矛的人從門口進入,他們是風車鎮的自衛隊員,似乎是有人趁隙跑去通報,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旅人輕巧的從人群之中穿梭離去。
「等一下!」
從背後傳來的聲音令旅人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只見小姐匆匆忙忙的追了上來。
「有什麼是嗎?」
旅人的語氣依舊是不帶任何感情,由於是一路跑著追上來的,小姐彎著身體喘了幾口氣後才接著說。
「那個,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道謝?」
一般來說,得到別人的道謝,這時候只要擺個笑容,說個沒什麼就可以了,但旅人卻是歪著頭,用一種不知道妳在說什麼的態度,斜眼望著小姐,被旅人這樣看著,小姐身體小小顫抖了一下,這並不是對於被別人看感到不好意思,畢竟做服務生這麼久了,被人看是司空見慣的,但旅人不一樣,他的眼神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充滿了空洞,好像對世上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對,就連現在也是,雖然看上去是在望著自己,但感覺他眼神中並沒有映出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裡,這樣的感覺。
就這樣過了幾秒鐘,旅人移開了視線,背對著小姐說了句「沒這個必要。」
「這怎麼行!我已經欠你兩次了,所以・・・・・・」
「不要誤會了。」
旅人開口打斷了小姐,依舊是以背對著的姿勢。
「我剛剛會出面,是因為那個男人把我的酒弄灑了,而且我也沒有打算要出手,是那個人自己先對我揮拳,我只是做了正當防衛,如此而已,所以妳沒有必要向我道謝,因為那不是為了妳。」
不等小姐回話,旅人便彷彿已經沒話要說了,逕自邁開腳步離去。
「等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希芙,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旅人沒有回應,只是身出右手揮了揮,在那一瞬間,小姐發現旅人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個聖十字的圖文,小姐對那有印象,那是聖堂教會的代表印記,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印記上有一道嚇人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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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是一種好戰的種族,為了彰顯自身的強大,時常喜歡侵略其他的種族,並將被打倒的敗將收為奴隸,他們尤其喜歡攻打人類,人類的國家有很多資源,對於普遍資源匱乏的魔族來說,攻打人類可以讓他們飽賺一筆,因此兩種族間持續了數百年的戰爭始終看不到結束,奈何神族與魔族之間在上古時代曾訂下過不戰協定,因此無法介入,於是,神族私底下與人類訂製契約,契約的授予者得以擁有神族的力量,用以幫助人類對抗魔族,契約者那支身抵抗魔軍的身姿,另人們佩服不已,『勇者』,這是人們給予的美稱。
「你就是魔王吧。」
剛經歷完與大量魔族的死鬥,突破一道又一道的防衛關卡,我登上了過去從來沒有人登上過的,魔王之城『薩比歐』,我身上沒有一點的疲勞,因為接下來等著我的,將會是最後的決戰,全人類的希望都在我身上,只要打倒他,魔族之王,就可以終結持續了百年的戰爭,然而,在最後的深淵之門等著我的,卻不是我想像中的魔王。
「你就是勇者嗎?」
一頭閃爍著銀白光輝的長髮,在這黑暗深淵之中似乎成為了唯一的一點光明,與傳聞中的不一樣,並不是鮮紅而是琥珀綠的瞳孔。
魔王是個女性。
「你是來殺我的嗎?」
我不記得自己回應了什麼,只知道,我是勇者,我必須在此達成自己的使命,提起以聖輝金屬『奧里哈康』鍛造的聖劍,我與魔王展開了決戰。
那是我與魔王的第一次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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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風祝祭典的第一天,比起前幾天,城鎮的觀光客明顯多出許多,城鎮上的熱鬧氣氛也在逐漸升溫當中,另一方面,祭典期間風車的維護工作也是絲毫沒有懈怠,為了確保在祭典最後一天時風車能照常運作,屆時全鎮的人會集中在廣場上,施放「風燈」,人們會在燈上寫滿願望與祝福的話語,讓燈隨風飛走,這是風祝的三天之中最值得一看的盛大景象。
風車鎮雖然盛產啤酒,但意外的是,鎮上的酒吧並不多,只有幾間而已,似乎是為了不要讓酒吧太多造成品質噌差不齊,拉低了啤酒的水準,想要在鎮上開酒吧,就必須要得到鎮長以及風車代表們的認同才行。
希芙任職服務員的酒吧,名字叫做灰馬,是鎮上最早成立的第一間酒吧,有了將近百年的歷史,其釀造的啤酒是全鎮最好的,至於釀造的方法只有老闆才知道,老闆也只會將方法傳給確定接任老闆的人,因此到現在依然沒有一間酒吧能釀出比他們更好的酒。
在風祝期間,平時就生意不錯的灰馬酒吧,更是忙到不可開交,服務員一個人都必須當兩個人用,雖然昨天發生客人鬧事,但一點也沒有影響酒吧的生意。
「希芙!第23號桌課人要點單了!」
「好的!」
「5號桌客人的餐點備好了,快拿過去。」
「我知道了!」
「這邊的啤酒是10號桌的,不要送錯了!」
「了解!」
源源不絕的點單令希芙一刻也不得閒下來,往往這邊的還沒處理好,就有下一分單在等著,不只是希芙,其他服務員也都巴不得自己有分身可以用,不過運氣好的是,今天沒有再遇到昨天那種來找麻煩的客人,只是,在忙碌的同時,希芙不自覺得會一直注意門口,想著那穿黑斗篷的旅人不知會不會來,昨天分開的時候,希芙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對方卻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只是把名字告訴我又不會少塊肉,有必要這麼小氣嗎?希如心中不滿,但同時也感到有些在意,昨天旅人看著自己時的那眼神,到底要遇過什麼事才會有那樣的眼神呢?
想著想著,不知為何感覺自己似乎莫名的在意,明明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希芙,這邊的酒桶都空了,可以麻煩你拿到店後的堆放區去放嗎?」
「知道了!」
想歸想,但眼前的工作還是要做,按照老闆說的,希芙將空酒桶經由小通道搬出店外,灰馬酒吧的店後方是一塊空地,負責擺放空酒桶,而鎮內的孩子們也常常喜歡到這裡玩耍,希芙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會在這裡玩,還有一次因為爬進空的橡木桶里出不來而被大人罵,想到這裡,不免覺得有些懷念。
現在已經不小了,要是還爬進橡木桶裡的話,應該會被人笑,還是乖乖回去工作吧,希芙這麼想著,轉過身來準備要回店裡,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簾,穿著一身黑斗篷的人,正是昨天在酒吧幫了自己的那個旅人,希芙立刻小跑步追了上去。
「等一下!」
我喊了幾聲,對方像是沒聽見似的,直到我跑上前去,身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制止他再繼續往前走,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終於抓到你了,黑先生,你的步伐真是有夠快的。」
聽到我這麼說,對方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是他臉上第一次出現無表情以外的表情,我覺得有點新鮮。
「黑先生・・・是在說我嗎?」
「當然是你啊,明明是大白天卻穿著一身黑斗篷把自己包得緊緊的,除了你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而且你昨天又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只好這麼叫你囉。」
這名一身黑的旅人,在聽完我說的話約莫2秒後,竟然回了一句「妳是誰?」,讓我差點沒摔倒。
「你・・・我們昨天才見過的,你不會現在就忘了吧!」
對方歪著頭,還是一副沒想起來的樣子,我感覺我的腦血管都快爆開了,這人到底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在裝傻啊・・・・・・至少我從沒遇過才剛見過面隔天就把人家忘掉的人。
「你啊・・・昨天不是在酒吧裡幫了我嗎!」
「酒吧・・・哦,你是昨天那個服務員。」
聽到我說出酒吧這個詞後,對方才終於想起了我是誰,真是的,讓人這麼費勁。
「那麼,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了一下,果然我還是應該要向你道謝。」
「我想我也說過了,我那並不是為了幫妳・・・・・・」
「就算這樣!」
我打斷他本來要說的話,雖然他口口聲聲說那是為了自己,但我因此而受惠也是事實,要是不答謝的話就覺得渾身不對勁,誰叫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呢。
「總之,我向來就是有恩報恩的人,你就認命吧,遇到我算你倒楣!」
我心裡想著,這下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回應,是會無視呢?還是會生氣,又或是會搬出他那一套理論說不需要道謝什麼的,只不過那時就會演變成兩人的理論大戰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後,斗篷男率先認輸,輕輕嘆了口氣。
「妳真是個怪人,為什麼要這麼執著道謝呢?」
被他這麼說,我還真不好反駁,我從小的個性就是這樣,直來直往,有人對我好,我就會想要報恩,對我不好的人,雖然不會特別想去報復,但也不會乖乖受氣,因此其實還滿容易得罪人的,昨天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啤酒。」
「嗯?」
「昨天我的啤酒被弄翻了,所以沒喝到,真的要答謝的話,就請我喝一杯吧。」
說這話的同時,他將一直蓋住頭的連衣帽先開,這下我總算看清楚他的樣貌,從外表上來看,感覺他應該不滿30歲,頭髮看起來就是沒有在整理,深棕色的長髮隨意的向後紮起,卻意外的讓人覺得適合他,比較值得在意的,就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歷經滄桑,眼神就跟昨天一樣空洞。
不論如何,至少他是答應要接受我的道謝了,那我就要好好進地主之誼,挽回昨天的失態才行!
「唉呀,看來今年也是盛況空前哪!」
風車鎮雖然整體上來說不是個大城鎮,但由於風車眾多,只讓一個人去管裡是很困難的,因此鎮上選出了幾名代表去分別管理,在風祝期間,這些代表們會一齊在鎮長家中聚會,一方面是討論祭典期間的一些事項,另一方面也會針對下一年風車鎮的走向做討論。
「是啊,看樣子又可以大撈一筆了。」
「照這個勢頭,我看再過幾年,我們風車鎮就可以擴張為風車城了,哈哈!」
代表們都沉浸在眼前的繁榮之中,紛紛舉杯歡慶,還有人越說越誇張,甚至說出要將風車鎮開拓成風車王國這樣的話來,氣氛好不熱鬧,但是,風車鎮的鎮長卻
和其他人不同,正常來說看到自己的小鎮如此繁榮應該是要跟著高興的,但鎮長臉上不但沒有笑容,反而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神情望著窗外。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一名代表上前關心,鎮長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過來一起慶祝呢?」
「慶祝嗎・・・・・・」村長嘆了口氣「一想到【那個日子】快要到了,我就實在提不起心情啊・・・・・・」
眾代表聽到鎮長這麼說,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凝重了幾分,似乎大家心裡都對鎮長口中的【那個日子】感到顧忌,這時剛才鬧的最高興的一名代表開口打破沉默。
「沒事的啦!只要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就可以安然度過了不是嗎?」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只是沒有任何人有辦法笑出來。
「你們認為這樣真的好嗎?」
鎮長閉上眼睛,語重心長的問到。
「這麼多年不都這麼過來了嗎?」
「是啊,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
「鎮長,我知道你會不忍,但是為了風車鎮的繁榮,請你一定要下定決心。」
代表們一齊勸著鎮長,而最後那句為了風車鎮的繁榮似乎起了絕大的效果,鎮長這才睜開眼睛。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就交給你們去處理吧。」
「來吧,這就是我們著名的風麥啤酒。」
我將裝滿了風麥啤酒的玻璃杯拿給斗篷男,他一接過去就直接喝了一大口,果然男人喝酒就是很豪氣呢。
這裡是店後方的那塊空地,由於現在這個時間店內被客人給塞爆了,因此要款代人的話,把他帶進店內是不明智的,班的部分我有拜託其他人幫我頂一下,本來大家是有點猶豫的,畢竟這種最忙的時候我卻不在會造成很大影響,不過在他們看到跟在我身後的斗篷男後,竟然一口就答應了,臉上還各個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肯定是把我和他想成那種關係了,真是的・・・・・・
「如何,好喝嗎?」
「還行,跟以前的味道差不多。」
聽到他這麼回答,我有點小吃驚,原來他以前來過嗎?可是在我的印像中,從來沒有看過他,並不是說我有把所有來過的人都記下來,但是像他這樣特立獨行,穿著一身黑的人,肯定很顯眼,要是有來過我應該會有印象才對。
「話說回來,你昨天那是怎麼辦到的?只用一隻手就把人家的拳頭給捏碎了。」
一想到昨天那喀啦的聲音,到現在還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也沒什麼,我只是輕輕握一下而已,誰知道他這麼弱。」
「輕輕一捏就・・・你的力氣也太大了吧!說起來你的職業是什麼?」
「職業嗎・・・・・・」
我一問起職業的事,斗篷男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含糊不清,感覺似乎有什麼隱情,他應該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吧・・・・・・
「我只是個普通的旅行者罷了。」
「旅行又不能當成職業!」
我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哪有人在別人問起自己是做什麼的時候,回答別人旅行者啊。
「你應該有比較正經的工作之類的吧,不然你的錢要從哪裡來?」
「我不需要錢,就算沒有那種東西,我也死不了。」
「就算你說不需要錢・・・那你的親人或是朋友呢?你不工作賺錢的話,你的家人怎麼辦?」
「我沒有。」
「咦?」
「像我這種人,連朋友都沒資格擁有了,更不要說是比朋友更親密的存在,我沒那個資格。」
說到這裡,我感覺氣氛整個變的很沉重,斗篷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夾雜著悲傷、憤怒、自責這幾種情緒,他過去肯定有發生過什麼,讓他對自己感到懊悔,變得不願意去接受人的情感。
「我認為你不應該這麼說。」
其實,我與他也就只有昨天見過那麼一次,今天也是為了答謝他才請他喝啤酒的,實際上我對他的事情可以說是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我對他來說就是個外人,身為外人是不應該對他的事情多說什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時候我一定得說些話才行,當我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已經開口了。
「雖然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你的事情插嘴,但,你不應該這樣貶低自己,我不知道你發生過什麼,但我認為肯定還是會有在意你的人存在的,因此你要是那樣說的話,對那些在意你的人就太失禮了。」
斗篷男看著我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他大概是沒有想過我會這樣說吧,這也是當然的,畢竟連我自己都對自己感到訝異。
「是這樣嗎・・・・・・」
本來我以為他聽到我這個什麼都不了解的人卻裝的自己很懂一樣說話會感到生氣,但他並沒有這樣,反而是很快的又回復到原先的撲克臉看著遠方,我知道他並沒有去相信我說的那番話,其實這個時候我就應該要收手了,對別人的事情太過深入並不是一件好事,但不知為何,我就是莫名的感到在意,總覺得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
所以,我這麼說了。
「我來當你的朋友吧!」
我走到他面前,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由於他是坐著的,因此我只要稍微彎個腰就可以讓他的視線和我對上。
「你說你沒資格擁有朋友,但我不這麼認為,所以,就讓我來當你的朋友!」
「!」
有那麼一瞬間,我察覺到她的臉似乎流露出了正常人該有的表情,他瞪大了雙眼,眼神變得沒那麼空洞,我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的把我的身姿映入眼簾中,光是這樣,我就覺得自己做的似乎有價值了。
「妳果然是個怪人,為什麼要這麼的去在乎別人呢?」
「誰知道呢?或許我真的是怪人吧。」
「是嗎。」
斗篷男將我抓著他雙肩的手輕輕撥開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這傢伙・・・我昨天明明有報上自己的名字的,他果然根本沒在聽!
「真拿你沒辦法,你這次要聽仔細了,我的名字叫希芙。」
「希芙嗎。」
嘴裡喃喃重複了幾次我的名字後,斗篷男對我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雖然是和昨天幾乎一樣的離別方法,但我感覺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
不對,結果他還是沒告訴我他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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